道自己是个事儿精,总能将道长弄得头比斗大,可这几日跟道长的师父师弟们一比,她才发觉,原来道长身边都是事儿精啊。唔,道长好可怜,真是心疼他。不过要荨娘不矫情,大概还是办不到的。这么一想,她更觉重韫可怜了。
重韫替小倭瓜擦去满脸的泪,柔声道:“尿床而已,谁没尿过床呢?师兄小时候也尿过床呢。”
小倭瓜抽抽噎噎:“真、真的?师兄小时候也尿过床?”
重韫微微一笑,道:“真的,就连师父小时候也尿过床。”
褚云子正脱下那件遭殃的道袍,闻言瞪起双眼,赶紧出言维护起为人师长的庄严来:“胡说八道,老道儿这辈子从来没尿过床。”
小倭瓜才不信他,又问:“那师兄七岁了还尿床吗?”
重韫生来早慧,三岁时便可以自行如厕,但是迎着小倭瓜这般充满希冀的目光,他便不好说出真相了,只能违心地点了点头。
小倭瓜这才动手擦了擦脸,抱拳立志道:“爹爹,我以后再也不尿床了。今天我自己洗裤子。”
他说到做到,换下裤子来,果然不肯重韫插手。自己从井里打上半桶水,小小的身子蹲在大大的木盆边,吭哧吭哧,揉得满头是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