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道:“你怎么不给人家剪双眼睛呢?”
重韫从行箧里取出一只铁匣,小心翼翼地将纸人叠好,放进去。
“黑山君不要眼睛。”
荨娘惊道:“这个大黑什么毛病?他是跟谁有仇吗?千辛万苦求了一具可以容纳魂魄的法器,却不给别人眼睛?”荨娘心中忽然一动,道:“道长,你说,那白骨僵尸后来怎么样啦?这具附魂,会不会就是黑山求来给她的?”
重韫大袖一挥,揭开荨娘身上的黄符,道:“是与不是,横竖轮不到我们过问……”
他话还未完,荨娘已扑进他怀里,踮起脚,极快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又趁他愣神之时,跳到三步外,单手捧灯,蹁跹转了两圈,回过头洋洋得意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定我的身。”
她边走边退,没提防似乎撞上了什么极寒无比的事物,她反手推了一把,手从浓雾中穿过,明明什么也没碰到,却觉得半条胳膊犹如冻住了一般,又麻又刺又痛。
重韫回过神来,打眼看去,只惊得心胆一颤。
一只牛头鬼差就站在荨娘身后,而荨娘的半条手臂从它胸膛正中直直穿过。
地府之人从阴魂到牛头马面这种低阶鬼差,俱是魂体,莫说凡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