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解了绳索,上这这只小舸,重韫在前头划桨,荨娘坐在船尾,捧着脸直勾勾地瞧他,瞧得重韫受不住了,只觉一把火直从脸上烧进了五脏六腑里。他有些恼羞成怒的避开正脸,故作冷漠道:“你转过去。”
荨娘眨了下眼睛,将手探进河流里拨了两下水。
“不要,转过去我就看不见道长了呀。”
重韫梗着脖子,臊得厉害,只觉她的视线像是把伶俐的小剪子,慢慢地剪开了他这身皮,想要一窥这层皮肉后掩藏的秘密。
重韫心想,不要理她,不要理她。她就是想看你出丑罢了,她就是……
就是什么?
重韫不想再往下想,却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
两岸的风景像是一幅摇曳生姿的水粉画。荨娘看见路边有棵歪脖子桃树,枝头烟霞灿灿,芦苇的叶子又长又绿,就在那温温柔柔的春风里嫋嫋地舞动腰肢,沿河的泥泞里长着一排矮矮的梭鱼草,蓝紫色的花穗晃啊晃啊,晃得人心浮荡。
他们顺流而下,很快便进入村镇的河道里,重韫将小舟靠着岸边停了。
从岸上探下的石阶又细又短,探入水里的那一阶上长了一层绿茸茸的青苔。重韫小心地叮嘱荨娘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