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笑出来。
重韫转过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精光浮泛,莫名地,他就想到了偷鸡的黄鼠狼,登时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大概是睡前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这夜荨娘罕见地失眠了。她像热锅里烙着的芝麻饼似的,翻过去,又翻过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重韫就躺在她五步外的地方。他的呼吸绵长而平稳,可渐渐地,她心脏的每一次悸动,都仿佛是为了与他的呼吸相和一般。砰,砰砰。
可荨娘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手掌紧贴的肌肤下,并不能感受到任何跳动。是的,她怎么忘了,她现在只剩了半颗心了,怎么还会有心跳呢?
荨娘将重韫的外衫拉到鼻尖下盖好,侧过身。重韫的睡姿十分规矩,两手交握放在腰间,板板正正的姿势,荨娘看了半天,连一根小指头也没见他动过。
荨娘按着心口,突然觉得有点失落。她刚从画里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重韫时不是不激动的,这个男人的眼睛与九重天上那人多么神似啊,当他们安静独处时,你若望进他们眼底,就会发现那里盘桓着雾一般的东西,那是一种强自压抑的忧郁和彷徨。
可是他不是他。
她很快就知道了。那人狂狷风流,重韫却太嫌方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