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韫将驴刷好了,抬手取过挂在马厩横栏上的旧布巾,在驴子身上拍了拍,吸去多余的水分,舒服得那驴子微微仰头发出一声低哞。
一抬头,发现原来搭布巾的横栏上枕着两条手臂,那手臂上又枕着一张脸,正是荨娘。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在驴子和他之间来回逡巡,颇有些不怀好意。
半晌,她终于幽幽开口:“道长,你那毛驴,是母的吗?”
重韫闻言老实回道:“不是。”
荨娘双眼大睁,为难道:“这就有些难办了。”
重韫不解:“难办什么?”
荨娘道:“人兽之恋已如鸿沟难越,你们性别还相同,啧啧……”
重韫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嘭的一下,水花四溅。重韫一把将手中水瓢用力地砸进了水桶里。
荨娘跳脚直躲。
荨娘双手扯着裙子连抖两下,抖去裙面上的水珠,抬眸嗔道,“道长这两天心情不太好嘛。难道是因为那许旃死了,说好的银子泡汤了?哎呀,钱财钱财,李太白不是还说过,千金撒去还复来嘛,下次再找个有钱人家不就得了。”
重韫咬了咬牙,默默地提起水桶往外走。
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