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天刚蒙蒙亮,重韫就把荨娘叫醒,赶她回屋。
荨娘睡眼朦脓的,赖在床上东倒西歪就是不肯走,重韫心里暗暗发急,要是等待会禅殊醒了,被看见就不好了。
荨娘抱着被子硬是耍赖,“不要,奴家睡得好好的,干嘛要走?不要,说不走就不走。不行你抬我啊。”
重韫琢磨了下,觉得此法可行,当下把她往被子里一卷,单手扛上肩头。
也是流年不利。他才刚走到她房前,便听左边的门吱呀一声,禅殊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了出来,冷不防见隔壁门前横出一大团被子,险些撞到自己鼻尖上,也是吓了一跳。
再一看,嘿,这不是崂山那道士吗,这扛着一卷被子,难道是……
他试探性地问出口,“你……是来给荨娘送被子的?”
重韫背对着他,没有转身。
禅殊再一瞧,喝,吓死个人,被子里怎么有双脚?诶,脚上那金铃不是荨娘的吗?
他蓦地睁大双眼,结巴起来:“荨娘,娘……”
重韫终于转过身,面无表情道:“如果,我跟你说,她梦游,你相信吗?”
他相信个鬼啊!梦游梦到你房里去?你个卑鄙无耻下流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