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内侍就站在榻前不远处,轻手轻脚的拉起用明珠串起的珠帘。
“咳,咳......”皇帝背后靠着几个垒起来的枕头,面上青白近乎于死色,用素白的布巾掩着唇咳嗽几声“......不必多礼,快,给周相赐座。”
连忙有人去抬了个明黄色的绣墩过来,服侍着周云落座。
周云谢了恩,方才坐下,然后边等着上首的皇帝又或者皇后开口。
皇帝的目光仿佛有点虚,飘忽不定的扫了周云几眼,忽然眯了眯眼睛,仿佛集中了注意力:“你知道朕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周云垂下眼,轻声道:“但凭陛下吩咐。”
“不必惶恐,”皇帝虚弱的连说话都显得无比艰难,他慢慢的抬了抬手,轻声道,“朕与你也有许多年的交情了。太子尚小,皇后年少,朕心里头不放心啊。倘朕驾鹤,许多事也只有交给你才能放心......”
周云抿了抿唇,把头垂得更加低了,只是轻轻的:“臣惶恐。”
皇帝“呵”了一声,忽然颇有意味的苦笑道:“有什么可惶恐的?你当年亦是亲自送走了父皇,早该知道——天子亦是凡人,终有一日是要送朕一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