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拿眼看人,似有几分醉意,眉心一蹙,语声跟着轻了下去:“午间的时候,你父皇来过了?”说来也是可笑,林氏一辈子玩弄人心却还是将爱情看得太重、将人心看得太轻——她总是心存希望,以为自己会是特别的,以为自己和皇帝的爱情是最特别的,以为皇帝为她让步妥协。
谢池春却没办法把皇帝的决定和话说出口。她就那样定定的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听到自己那犹如玉碎一般清脆的声音慢慢的响了起来,就像是从剑鞘里抽出的宝剑一般冰冷刺骨,见血封喉:“母后常读佛经,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是‘爱欲荣华,不可常保,皆当别离,无可乐者’。你这一生不肯有一点委屈,所有的错处皆是旁人的,只有你一人最是无辜。”
她顿了顿,慢慢道,她字字诛心:“可是,如今这样的日子,真是母后想要的?何苦到了现在,还要苦苦熬着?”
林氏面色一变,目光锐利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字一句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池春只能强撑着把话说下去:“母后以为是什么意思,那便是什么意思。”
不过片刻之间,林氏已然明白了谢池春的话中之意,她垂头看了看手中的那杯酒,面色彻底的变了。忽然,她就像是被烫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