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有人开口,说的是汉家官话。
并无人回应这话,只有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长宁看到双乌金靴子停在了车驾前。
她的心悬到了喉咙口。
那靴子在车驾前停了许久,又转身要离,长宁悄悄松口气,忽然间那靴子的主人猛地转身,蹲下身弯腰朝车底看去。
长宁只看到双琥珀色的眼眸,他脸上覆着半张骨制面具,五官不清。
“出来吧。”他朝她伸手,却见她不敢出来,便叹口气,将面具掀开,“长宁,是我。”
长宁惊呆。
他们分别两年,不想竟在此地相遇。
“左尚棠……”她呆滞地从车底爬出,“你不是中原人?”
“我是苍羌人。”左尚棠复又将面具戴上,只余琥珀色的眼眸静静看着她。他的眼睛从前被霍铮用过易眸术,改了瞳色,回苍羌后便卸去了假色。
长宁便不再问他,她环顾四周。
满地都伏着尸体,血色侵染天地,空气中全是叫人反胃的腥锈味。
送她和亲的人,一个不剩。
她生于宫中,长于安宁,就是帝后死的那几天,也没见过如此多的死人,当下胃里一阵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