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将房间照得透亮,也让俞眉远大吃一惊。
这屋子与过去并无不同,仍旧粗陋潮湿,然而屋里所有的窗子,却全被人用木条从里边封死,不留一丝缝隙。
房里封死,只留进出的大门,房外又有人把守,陈慧寸步难出。
瞧这情形,恐怕她被关在这里有段时间了。
她是老太太从前的陪嫁丫头,老太太怜她一生未嫁,特许她在园中终老,一应吃穿用度都比照主子。这本是园中的奴才第一等荣耀,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
到底她知道些什么,才让老太太将她看得这么紧?
心思频动,她脚步却走得不快,猫似的无声。
才行到次间与卧房的木隔断前,她便见到有个人跪趴在窗前,不住抠挖着封窗的木条。这人手上指甲全断,指尖一片血肉模糊,而木条上新血旧痕斑斑,显然是她长期用指甲抠挖的痕迹。
四个月没见,她已经认不出慧妈妈了。
记忆里总打扮得一丝不苟的老人,如今蓬头垢面,身上衣裳不知几日未换,又皱又脏,头上发髻散乱,遮去她半张脸。整个房间脏乱不堪,飘出股酸臭异味,直冲俞眉远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