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举动像会感染人般,大抵也是行路太过无趣之故,一行人竟渐渐开始传阅俞眉远的札记,便是俞宗翰的幕僚邵信已看了,也直赞这札记全然不似出自闺阁女子之手。
到了最后,这札记传到俞宗翰手中,他仔细翻阅后沉默良久,只长叹一声,并无他话。
对这些,俞眉远全然不管,她只做她想做的事。行川过水,看遍万华,再撰写游记,绘制各地风貌墨画,是她两世夙愿。上辈子她嫁进魏家十二年,日夜困于后宅,最想做的事就是离开,只是可惜她被毒侵肉蚀骨,失去了离开的力气。魏眠曦又不懂她,十二年夫妻,他从没了解过她,也不屑去了解。他以为她只是眷恋少年将军温柔英挺的少女,贪求将军府夫人这看似高贵的头衔,却不知这一切于她毫无意义。她爱他嫁他,只是慕他英雄气节,期待着未来有一日能与他携手并肩、风雨同行,而不是用余生走完一段画地为牢的爱情。
可他不懂。
不过如今再看,纵然他魏眠曦千般不好,倒有一样好处,她是因他而得。
初嫁魏府,魏眠曦待她极冷,那她只当自己脾气犟,不解温柔,所以惹得他不喜,因而她学着克制自己的脾气,也为他学了琴棋书画,倒养出了她除弓术以外新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