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却不觉得。
她寥寥数笔,便将园景与人物形韵俱现,已属不易。至于格局,那与画匠眼界心胸有关,行过千山,涉遍万水,乾坤天地收于心间,胸中自有丘壑,画出的东西自然不同,她年纪尚小,所欠缺的只是历练。
但这些话他说不得,因为“昙欢”是个不通文墨的人。
“你知道我最喜欢谁的画吗?”俞眉远也不介意他的沉默,继续聊着。
“不知。”
“我喜欢二皇子霍铮的画。”俞眉远想起上辈子在霍铮丧礼上见过的画。
“啊?”霍铮错愕。她什么时候见过他的画了?
“胸有千壑,笔藏江湖,他一定是个心怀天下、坦荡磊落之人。若有机会,我真想认识。”俞眉远思绪飘远。
“……”霍铮不知要接何话。
若她今天夸的是“霍引”,他倒不奇怪,可她怎会夸起“霍铮”来?需知如今在宫中与朝堂之上,“霍铮”都只是个体弱多病的废物皇子。
原来在她心里,他是这样的人?
霍铮心中有些飘飘然,这辈子他听过各式各样的褒扬,却没有哪句赞赏能像今天这样直冲心房,叫他喜悦。
因为说话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