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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铮出了门,但楼下的嬉闹声让这里并不安静。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进了书房,随便拿了一本书看起来。
说是要买的家具还是没买成,不过其实房间本身的家具质量都很好。房主是个看上去很冷淡的老夫人,我来看房那天她穿着黑色的长袖裙,胸前别了一枚天鹅胸针,还很认真地化了妆,口红是不符合年纪的正红,走在她身边能闻到很淡的香水味。
她迈步总是步子小而稳,肩背平直,上半身是完全静止的,腰胯扭动的幅度非常小而且恒定,脑袋、目光保持着端正。这是我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大家小姐身上才能看到的仪态,标准、端庄、制度化、漠视女人本身的曲线美。
但不得不说,受过这样教育的大家小姐,总是能在男权社会中处处受到牵制的环境里活得足够自在。
尽管她们的自在完全出于她们对女人所受到的一切束缚的了解,甚至能够玩转这些束缚自己的规矩,用以对付别的女人,换而言之,她们的自在是对于不公正的习以为常,是彻头彻尾的妥协。
……这种妥协里饱含着让我恐惧的东西,我不知道怎么说,即使是在今天,我依然会在这种东西面前瑟瑟发抖,深觉自己的弱小可欺。
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