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每隔一到两年回来看我一次,去年没有来,那么今年就一定会回来。
按理说,就算是战地记者也不会这么忙碌,即使这种特殊的记者人数不多,要轮班也完全没有问题。但谁叫我爸妈一心要为这个伟大事业做出贡献,更是资历最深、经验最丰富的两个记者,再考虑到一对夫妻都在战地也有益于心理健康,他们常年定居在战地,进行新闻撰写和播报。
在战时不吃紧时,他们会组织和参加各类志愿者活动,做有利于世界和平的事——我虽年幼,也不得不承认这比待在家里带孩子更有意义。
世界上的多数人都忙于建设小家,可也总得有一小撮人得将生活的重心放在大家上。
那就势必有人要做出牺牲。
临行前父母询问过我的意见,但他们饱含期待的眼睛和我从小所接受的教育,包括我直翻看过一次却记忆犹新的,照片里的妻离子散、被绑着炸弹的和当时的我一般大小的小女孩,都没办法让我做出自私的那个选项。
他们离去后无数个夜晚我以泪洗面,品尝到后悔刺喉的辣味;而每当我后悔,又油然而生出来自内心的道义的谴责,震惊于自己的自私。
那以后我再不允许自己后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