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分解和世界的欢快,那些白骨累累、血肉重重,不知能不能填满不能望到彼岸的无尽海。
我一再告诫自己说谨守底线。可是谨守底线个鬼啊,我还有底线这玩意儿吗?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活得清醒可真累,真的。”我对他们说,“要是做个糊涂鬼,那我多开心啊。想睡就睡想杀就杀,爱干嘛干嘛,活得痛快——虽然我现在也挺痛快的,可是这种痛快真他妈难过。”
我又停了一会儿,看着他们在恐惧中渐渐冷静下来的眼神,忽然又笑了,轻轻一弹手指,用四条风筝线勒紧他们的脖子。我勒得那么紧,就好像砍柴的老妇人拼尽全力系上尽可能多的柴火,而他们就是那些柴火,不能说、不能动,只有恶鬼般狰狞的面孔能够显示他们的痛苦。
我的手坚若磐石。
“其实也没多难过。”我轻轻地说。
只是他们有力的脉搏顺着线延伸到我的手心,又从我的手心渗进我的鲜血,从我的鲜血经由我的心脏。
四张大小不一、各不相同的脸,却都是相同的酱紫色,目眦俱裂,凸出眼眶的眼球上血丝遍布,瞳孔里时如出一辙的仿佛逃脱地狱后才有的诅咒和怨恨。我看着他们出神,却好像感受到遥远的、遥远的,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