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沉郁维持自我。
但李衿为什么这样压抑自己呢?或者她的父亲一日不死,她就一日活在他的阴影里?她竟然在这样麻木的境况里才能哭泣。
也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纵使时光流转,一切从头再来,别人都觉得你光鲜亮丽、四处逢源,可是只有你自己知道,那些偃蹇困穷所给予的自尊上的痛击,潦倒穷途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难堪境地,还有被全世界放弃的提心吊胆和心寒,都深藏在你的记忆深处,将你熔化、重锻、凝固、冷却,成为一个你不敢去分辨的自己。
李衿还在哭,她的泪水断断续续但是滔滔不绝,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又好像永远不会停止。我在她的眼角下垫了纸巾,看着纸巾上的一块儿渐渐变得皱起和半透明,模模糊糊露出枕头上浅蓝的点缀,觉得有点烦,又有点难受。
这么继续哭下去很容易导致缺水,明天起床之后眼睛八成会肿得像桃子。
我扶她半坐起来,喂她喝了半杯温水,在用灵气给她的眼睛消肿和坐视不理之间折中了一下,稍稍为她按摩,让她明天起来之后既能发现自己哭了,又不会太明显到睁开眼睛都困难的地步。她明天化妆再用心一点,加上近日都是艳阳高照,戴个墨镜掩饰之后,不是熟悉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