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浇下去,缓慢地移动着瓶口,确保他每一寸皮肤都被浸湿,“非要说起来,和你家的旧怨有些关系。”
他抬眼:“您是说那些老皇历?”
“是——不,不是。”我说,“是刚刚发生的事。”
我蹲下来,把空瓶子一个个放回书包,放完了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和他说话:“你说搞笑不搞笑,八十岁的老太爷了,浑身上下都是褶子,还计较当年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气量忒小。当年呢偷吃的是他,要离婚娶真爱的是他,说要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也是他,临到老了,又反悔要和真爱离婚,这也就罢了,还非要找回原配。”
“长辈的事,晚辈不好评价。”
“晚辈是不好评价,亲爷爷又不和你讲道理。”我说,“要是简单的浪子回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头年纪一大把,权当是老糊涂了,死前良心不安,就当认回来一个摆设,丢点儿脸,大家都是体面人,明着笑话的也不多。妙就妙在,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配还给老头生了个儿子。”
“当然了,像你们平时的作风,要操心公司,操心关系,操心上面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政.策。一个人长出上百张脸都还不一定够应对,太辛苦了,生活上的事一向是能简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