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曾经也是有梦想的啊,她从四岁开始学画,一直到十五岁,颜料胶水亚麻布以及笔刷占据了她全部的时光。
四岁的时候,她说她要做一名画家,岑芮女士高兴地眼泪都掉了下来。
七岁的时候,她得到了人生第一个全国奖杯,老顾在老家摆了一天的酒席。
十岁的时候,她还说她要做一名画家,老顾给她订了最好的亚麻布,供她涂鸦。
十四岁的时候,岑芮女士的生日上,她说她要做一名的画家,在他们每年的婚礼纪念日上,都送他们一幅漂亮的婚纱照。
但这个梦想,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就提前宣告结束了。
梦想的代价太沉重了,她为此付出了惨痛的教训。
她退缩了,所以梦碎了。
老顾和岑芮从此只字不提。
但他们还是记得的。
她忘记的梦想,还有老顾和岑芮记得。
替她记得。
但她记得什么呢?她只记得梅里雪山的雪崩,记得铺天盖地的白色,记得漫长的等待,记得刻骨的寒冷,记得一个曾经没有了一半声音的世界。
她还记得治疗时候旁人的怜悯或者幸灾乐祸,记得惋惜或者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