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其事地点点头,道:“刚回来,在屋里睡下了。”
韩老栓往堂屋走去,一面说道:“这么大的小子了,这大白天就在屋里睡觉,说出去人家该笑话了。”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貌似也就随口说说,可庄氏知道他这话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孩子刚从外面回来,大抵也是累着了。”
韩老栓来到堂屋的炕上盘膝坐下,手里摸出旱烟袋,又拿出火折子,“他干什么了,累成这样?每次一出家门,就是几个月不见回来。幸好村里人都知道他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向来和大山他们同样看待,若换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这个做爹苛待继子。”
庄氏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韩老栓瞟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咄咄逼人,而是点燃旱烟袋,一口一口地抽了起来。很快烟雾蔓延开来,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往房梁上绕去。缭缭绕绕的烟雾中,一点火星或明或灭。
庄氏用袖子掩了掩鼻子,很快又放下。
她清了清嗓子,道:“进儿要成亲了。”话说完,她瞄了韩老栓一眼。
韩老栓眼皮子半搭着,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睡着。
过了好半响,他才嗯了一声,“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