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娇月耳朵已经听不清杜母在说什么了,她只是径自惨笑,素来温婉柔顺的脸上此时满是激愤之色,埋藏在心中许久的话在此时终于喷涌而出。
“仁至义尽?怎么个仁至义尽法?你杜家家无恒产,原是乡下的一个泥腿子,家中要田无田,要钱无钱,说是供了个读书人,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是我卢娇月瞎了眼,嫁进了你杜家,从嫁进来初始,你杜家全家上下便指着我和我娘家过日子……他杜廉能有今日,是我卢娇月辛辛苦苦坏了身子熬瞎了双眼换来的,如今他杜廉出人头地了,倒是想休了我?我、告、诉、你、们,没、门!”
最后这句话,卢娇月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别忘了当年我怀有身孕之时,是怎么没了肚里的那个孩子。娘,你说这话到底亏不亏心?”
这些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旁边看热闹的人们尽皆竖起了双耳,而杜母听了此言,面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心虚之色。
还不待她出言反驳,卢娇月又道:“你杜家说我无后犯了七出之条,可别忘了七出之外还有三不去。”
这卢娇月虽是乡下人出身,却并不是目不识丁,且杜廉是个读书人,自然耳濡目染懂得许多。
她一字一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