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属于医学生的诡异浪漫的夜晚。
第三次相见,是齐彧直接约的她。理由是那天由于自己的疏忽,使得她与自己被困在解剖室,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他们在校门口见面,她现在仍旧记得清楚,那天的齐彧穿着黑色羽绒服,长腿,背一只白色单肩包。单肩包的正面,是四个黑色手写的大字:
哲学已死。
她当时就想:实在是中二得可爱。
他们在脏雪被扫到两旁的马路上行走,他脚步快,她努力跟着。然后他放慢脚步。他们顶着寒流,走到东单地铁站。伪装成医生的哲学家先生,带着她乘坐1号线,到了八宝山革命公墓。苍松翠柏被白雪披覆,她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听哲学家先生说建国后这里如何在明代护国寺的基础上被改造,说这里曾如何作为明清两代太监养老送终的桃花源,说林徽因如何设计墓园,说一位位伟人如何于此长眠。
她问:“为什么要来墓地?”
墓这个字,对于中国人的来说,实在不是沾染了吉利的东西。
他停下脚步,转头说:“从人生的尽头看如今,会比如今看未来看得更加清楚。”
他们继续走,到了老舍和他夫人的墓。这里没有隆起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