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欠的太多。
而如今,也不过是一并还了。
他再不欠什么了。
喻斯鸿机器人一样跨出步子,从屋檐下走出去,抬头看见月亮也不愿意鸟他了,冷笑着躲到了云层里。
有雨水打在他鼻端的山根上。
走到枣树下的时候,他看着这个多年的老朋友,觉得自己就这样灰溜溜地逃了,在老朋友面前挺失颜面的。他或者应该冲进房间里去,声嘶力竭地询问蒋如清女士,这一切的一切都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然后蒋如清女士就可以像曾经无数次的那样,柔和而安抚地告诉他:儿子啊,不过都是误会。
然后解释清楚。
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对自己说,这才对嘛,一切不过都是误会。
皆大欢喜。
去他.妈的皆大欢喜。
翻上围墙的时候,喻斯鸿回头,最后觑了一眼那黑暗中明亮的窗格。
然后他从围墙跳下,像风雨中飘摇的一片叶子,乘着夜晚的雨丝,孤凉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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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声,电梯门敞开。
唐嘉冲出电梯,冲出自动开闭的玻璃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