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突然的人生遭遇之下,他颇有一些“且听红尘滚滚而去”,这“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的脱离之感。他跑到终南山,在一群追求梭罗式原生态生活的现代隐士中打滚了几个月,还是发现自己仍旧凡心未断,也舍不得洗去一身尘世烟火气,便又打包回了京。
只是此京再也不是往日的京,他抬头看呀看,这天空真是沉甸甸啊,像是要掉下来,这空气也是焐热的闷,把他整个人都要挤成一滩空气中游离的湿气。这人呀,手艺越来越好了,把脸孔上的面具画得越来越逼真,一笑一哭,分不出真假。
恰逢喻爹找他说,有个朋友,在济南管军区,要不你去那儿透透气。
他想,自己这算是被流放了?不过也好,图个我本逍遥,就应着了。
一来二去,不想竟然辗转到了非洲。
喻斯鸿从回忆中抽出神思的时候,抬头,看到了地址里标注的地点。
竟然是当地的警局。
他走上前去,看见唐嘉背对着自己的方向,手握着手机,手机贴在耳侧。
他把花朵夹在腋下,轻手轻脚向前,从后方一把蒙住唐嘉的眼睛。
把唐嘉整个人扶着倒转面向自己,这才发现她眼睛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