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甚至一种道不清说明的情绪,让她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发那条分手的短信,是不是齐彧就不会死呢?
这种精神上的枷锁束缚地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每每走在大街上,鞋面踩踏地面发出的声响都像是在说话。
左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在说:你这个杀人凶手!
右脚踏上去,咯吱咯吱,在说:你怎么好意思还活着!
两只脚同时咯吱咯吱,一起唱:
去死去死去死!
有时候凌晨下班,路过医院的天台,夜色漆黑,十几层高往下望,是黑黢黢的灌木的影。
“跳下去吧。”她时常漠然地想。
整整一年,夜不能寐,瘦到几乎脱形。那段时间她变成了两个人,肉体忍受着失眠和自我折磨的煎熬,精神却超脱成另外的存在,冷漠地思考着批判着:
你其实没那么爱齐彧。
你只是愧疚。
愧疚生前对他不够好,愧疚感情上自我的高高在上,愧疚那最后的一则短信。
你只是怜惜自己。
可怜自己再也不会被人那样不求回报地照顾,可怜自己再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