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来倒。”
“走不了,脚麻。”
我说的是真话,被绑上花轿,中间不过拜了个堂,后又被绑实,早就腿脚酸麻,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似乎迟疑一阵,他倒了杯茶,慢吞吞走过来。
一双金绣黑靴停在我眼前,珐琅金彩瓷茶盅缓缓递了过来,顾不得掀盖头,我抬起僵硬的手臂便要去接杯。
“你该不会是故意使唤我吧?”他笑了一声,茶盅又收了回去。
我心一急,伸手就要夺杯,谁知腿提不上劲儿,整个人因力度过大,往前一倾。
眼见就要撞着地面,我心里不禁哀号:完了,完了,明天的街坊谈资就该是明璋公主洞房花烛夜与驸马起争执不幸毁容的消息了。
做好脸重重砸到地上的准备,恍惚余角一瞥,好像谁飞奔来接。
“砰”一声,接着一声闷吭。
一点也不疼,驸马给我当了肉垫。
我抬头咧嘴一笑,准备开口道谢,话语生生卡在喉咙口。
面如冠玉,眸如星点,一双迷离桃花眼流光溢彩,薄唇轻扬。
和印象中的那个瘦高个少年相似却不完全一样,少了几分顽劣,多了几分成熟和俊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