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是父皇身边的人,严肃冷酷,板着声音道:“公主再忍忍,驸马快来了。”
后槽牙磨了又磨,我反复告诉自己: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我不生气,驸马来了嬷嬷就能给我松绑了,松绑我就得救了,得救我就可以把驸马大卸八块了……
很美好,多美好。
我继续望脚尖,继续想驸马,继续——手脚发麻。
绣袍下被绸缎捆绑的手微微生疼,像是感染似的,心也有些微微生疼。
我的父皇,这么多年把我捧在手心上宠着,纵然母后过世对我日渐冷淡,也未曾如此无情,丝毫不顾及我的意愿将我下嫁苏家。甚至无视我以死反抗,命人强行把我绑上花轿……
只因为那可笑的预言。
大梁宣平十七年,三月二十一。
是日夜里,玄武虚宿天节暗生幽光,辉指东南方向,其左翼女宿四座皆明,偏离宫轨往右侧,光辉压抑其上,后两宿渐次吞并,复归于常。
次日,极少面圣的钦天监掌使亲自拜上正英殿,说玄武有变,女宿生异象,当出皇室贵女,方可压抑。
掌使还道:“虚宿百年难得一动,此番必得贵女,请陛下赐嫁嫡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