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跑了十来里地相聚,就不是为了寒暄。吴世贤率先道:“缫丝机一事,诸位都听说了吧?”
高昌齐道:“物是好物,偏偏走了邪路。我在工部亦有几个熟人,问了是否能仿,他们却都说没有细致的图纸,且要看了实物,再琢磨好几个月才能做了来。如今却是哪处要实物去?”
陈伯行笑道:“高尚书是浙江人,不拘哪个亲戚家投些田土,换两台来便是。”
吴世贤摇头道:“我们家也有些营生,对此道略知一二。不拘哪行哪业,只消上头插了手,旁人都不好做。便是咱们仿了出来,还是偷偷摸摸,似见不得光的老鼠,怎争得过遍地工厂的江西?根子不在机器,而在人。”
汤玉泽乃陈伯行弟陈季常夫人的亲叔叔,与陈家很是熟惯,苦笑着对陈伯行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家最是了解内情,就一点法子都没有?”
陈伯行道:“哪个料的到今日!家父在江西一放权,就再没收回过。待到入京,更摸不着边儿。”
吴世贤就问:“连个旧部都没有?”
陈伯行道:“连陛下都插不进人去。先前陛下把江西兵力调的四散,省内无多少男丁,叶太傅竟是令人练了女兵,把工厂守的铁桶一般。如今江西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