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重新梳头换衣,庭芳道:“五妹妹长大了,不好再带那些小花簪。我记着我有几个凤簪的,回头你拿去带着玩吧。”
庭琇道:“四姐姐年年送进京来的也不知多少,我是不爱带。”
庭芳知她一时心结难解,也不多劝。拉了她的手,往东便屋里去。兄弟几个才写了大半张纸,庭芳瞥了一眼,眉头紧皱。看完一圈,脸色已经沉了。使人再挂了张纸,执笔写了一首《赤壁赋》。
庭松在边上一瞧,只觉筋骨分明、力透纸背,登时红了脸。
庭芳木着脸道:“我在江西,算的上日理万机了。”
庭松哥三个低头不语,看不见前路的日子里,尽管庭瑶给请了先生,但不管是先生还是他们,都是心不在焉。京城还会遇袭么?他的姐妹还会零落么?燕朝……要亡国了么……他们固然衣食无忧,却有一种强烈的朝不保夕的惶恐。读书又怎样?祖父功成名就,不也撇下孩子走了;可不读书又能做什么?在动荡的京城,似三百六十行都无路可走。只剩颓然。
少年的伤春悲秋,成年人总是觉得幼稚。可那是十几岁的孩子难以越过的坎儿。男权社会里,对男人的要求与女人不同。庭芳没兴趣温言软玉,随手拿起一根丫头们裁衣裳的尺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