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兵心下大慰,又觉得有些怅然。如此气魄,却是要与一个不成熟的帝王虚与委蛇。心中暗叹,世事从来难两全。
庭芳道:“只怕许多人不信,我是真不愿打仗的。”战争比一切都残忍,不独是战场上的厮杀,战后的安顿一样硝烟弥漫。士兵不可能统一思想,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理应获得巨大的回报。然而一块土地上的总量有限,如何在士兵与农民间取得平衡,又是新一轮的问题。流血、残疾、战后应激障碍,满目都是创伤。如有可能,她是真的惟愿永无战争!
赵总兵道:“我知道。想要权势滔天或是无奈自保,才须得养寇自重。若盼着平安康泰,再不愿打的。”
庭芳一笑:“小舅舅也不想打了么?”
“我都是国公兼国舅了,还想什么权势?”再想,便只有篡位了。赵总兵觉得自己真是年纪大了,尤其此次传旨,异常疲惫。眺望了一下北方,道,“你接旨的消息,使驿站八百里加急传回。诏狱不是人呆的地方,早传回你师兄早回家。”
庭芳没说话。
赵总兵又道:“我们也须得尽快赶回,迟则易生变。秦王妃几年来劳累过度,一直不见好。陛下……不是很能招架文臣。”
庭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