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我才知道,我姐把她的三脚架钢琴卖了替我掏了对方的医药费,才换来了我的减刑,没人敢用她当老师了,她只能去卖劳力,给餐馆打工。”
太阳西沉,天空变得晦涩了起来,楼宇里的灯次第亮起,路灯透过车窗照在于缘的脸上,明明灭灭。
“进局子的时候我没哭,被判刑的时候我也没哭,知道我姐的手再也不能弹钢琴的时候我哭了……我摸着她的手,她的手关节都硬了……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我要活着,这比什么梦想都重要,当动作明星这事儿……”
我要活着,这比什么梦想都重要。
“后来我爸死了,我姐认识了一个老外,我知道她想离开这一切,我就让她放心地走了。也挺好的,我现在活着,能打着工,开着豪车,载着美女,没事儿哼哼歌。”
于缘尽可能地想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欢快起来,可惜还是失败了。
“梦想啊,从来是个奢侈品,人吃饱了才能有梦想,饿着肚子的时候连明天都不敢想,更何况梦想呢。”
“对。”
一直沉默的女孩儿依然闭着眼睛,她慢悠悠地出声,声音砸在了于缘的心头。
“它就是个奢侈品,人要先活下去,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