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山庙的清寂。
“坐禅多年,雪川兄对这繁华人间可有新的体悟?”
“我目尽之处,俱是红粉骷髅,处处腐门朽梁,恨不能一把火焚得清净自在。”
身后的禅衣佛者咦了一声,打了个佛号,道:“你今日这嗔气来得莫名,何也?”
“何也?”
白雪川笑了一声,语调沉暗道——
“因痴而生,因贪愈烈,因恨欲杀。”
佛者叹了一声,道:“贪嗔痴恨你一样也戒不得,五毒俱全,难怪卫盟主总要避你两分……只是贫僧不明,你一向不在她面前显出修罗面,可是她惹恼你了?”
“我又何曾生过她的气?不过是听她口口声声向我讨保楚皇,一时杀心难抑罢了。”
“这……她不是被迫和亲吗?贫僧曾闻卫盟主性烈如火,如今心这么宽?”
“我至恨之,非是她嫁与他人,而是苍鹰折翼,甘落泥淖……阿离本应是纵横天下无所惧之人,自到了东楚,事事如履薄冰,岂不可笑?殷楚在我眼中不过将就木之老人,欲救之欲毁之,均在一念之间。”
“你果真要杀楚皇?”
“佛子温仪,你向来知我秉性。单单杀一个楚皇……何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