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夕何时,从被关押进来起,唐晓就没有睡过,护卫一日十几次巡视,见这铁面重犯都是眼中含笑的模样,有人窃窃议论,将死不惧,还面带笑容,该是疯癫了吧。
黎明降至,唐晓似乎感受到了今天是自己的死期,他扬起几日没有梳理的发髻,铁面磕了磕脑后的牢墙,哑声对巡视经过的狱卒高声道:“能赏将死之人一壶酒么?”
有人恼火唐晓临死还敢吆三喝四,正要训斥几句,另一人低声提醒道:“郡主对他另眼相待,他死了,郡主可还是郡主,不过一壶水酒,给他拿来就是。”
酒壶拎来,狱卒朝牢里推了推,“别喝太多,天一亮,还有一壶酒要你喝。”
“鸠酒剧毒,一口必死。”唐晓笑言,“那一壶,我只喝一口而已,这一壶,才会喝的干干净净,多谢。”
狱卒忽的觉得身上阴森,眼前这人,就算被玄铁链死死锁着,但与他交谈片刻,还是会觉得异常瘆人,虽然不知道他生得什么模样,可那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让人注视少许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犹如鬼魅魔影。
几个狱卒匆匆离开,地牢深处,只剩唐晓一人,他动了动沉重的身体,让自己保持着一个舒服的姿势,伸手端起狱卒送来的水酒,揭开盖子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