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容看在眼里,枯唇张开,指着那道疤,结巴道:“您…属下前几天才见过您,殿下脸上的疤,哪里来的?”
——“文人拖拉,哪里有工夫和你闲说许多。”陆乘风推开偏院的门,一手拉住穆陵的袖口,直往还亮着烛火的里屋走去。
钱容如同被人点了穴般,僵僵的一动不动。他布满岁月纹路的凹目里,重现许多年前的一幕幕,那一幕一幕,他竭力让自己不再记起,但每当深夜辗转难眠时,却又会如梦魇般在自己的脑海里重现,一遍,又一遍。
——“产婆和太医,都挑好了吗?”
——“王爷放心,俩人都是属下精挑细选出来的,产婆在岳阳干了三十多年,性子沉稳,做事干练;太医,就是府里的门客,当年也是王爷您举荐他入太医院当差,他一直记着您的好处,属下才开口,他就应下,死而无怨。”
——“你与他们说了么?真的是会死的。”
——“属下都说清楚了。产婆独子重病,靠银两续命已经是捉襟见肘走投无路,属下许以百金,足够她独子活下去;太医在乡下的一家老小,属下也替王爷许诺,会照顾周全;这几年王爷对他的照顾,他都铭记于心,自然是愿意为您去死的。事成之后,他们绝不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