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朦胧的夜色中,华宗平倦倦的伸了个懒腰,经过董弘川时,漫不经心的道:“董弘川为了她,已经变得不像董弘川了,可是她并不欢喜,也不愧疚,在她的眼中,董弘川就只是董弘川,无论他孝忠家国,还是丧尽天良,与寻常人无异,是好人她敬,是歹人她远。”
话语轻绵而尖细,一点一滴的渗入血肉,透进骨髓,长出芒刺,董弘川如沉潭的眼眸里激起无数疼痛。
他哑声问:“当真如此?”
无人回答。
四周一片寂静,寂静的让人清醒的体会到一切,最原始最真实的悲戚、凄凉、神伤。
然而,他想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变成什么样。
偏院里,甄璀璨坐在窗内,静静的等天亮。
随着一盏油灯的移近,一杯茶和一叠点心轻轻摆在了窗沿上。
“当我离开京城满天下寻你时,崇岫书院的行刺案就已经结了。”华宗平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外。
甄璀璨捧起瓷杯饮了一口,是温和的玫瑰花茶。
“我二哥被带进大理寺审讯,受尽折磨,不肯屈服,也不愿攀陷牵连其他华姓宗室。我大哥知晓后,把一切全揽在身,写下认罪状,在太子府悬梁自缢。我大哥的家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