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产身体瘦弱,才这么大,”他拿手比划了一下,“成日里哭,乳母抱你都停不了片刻,唯有我逗你时,你会冲着我笑。”
“长到五六岁时,你比普通的男孩都要调皮,有次偷偷爬到小马驹上要学骑马,从马上摔了下来手折了,你母亲很伤心,我背着她告诉你,男子汉大丈夫,越是受了伤便越是不能服气,你一点就通,没过两年便马技娴熟,只是你不知道,一开始那会儿我每晚都睡不好,好几次都偷偷跟你去了校场看着你,深怕你再有半点闪失。”
景昀怔怔地看着他,喃喃地叫了一声“父亲”。
“你十六岁那年一战成名,我在人前只是笑笑,可在背后,我酩酊大醉了一场,有儿如此,父复何求!”景晟的眼眶红了,一字一句地问道,“昀儿,你现在还要问我,你到底是谁的孩子吗?”
景昀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双眼已经一片清明,他伏在地上叩了一个头,沉声道:“父亲教训的是,是我糊涂了。我只有您一个父亲。”
“昀儿……珞儿……”素来强硬淡漠的大长公主也哽咽了起来,朝着他们俩招手示意。
景昀膝行到了她跟前,将脸埋入她的怀里,低低地应了一声。宁珞也跟着到了她跟前,眼中含着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