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承明殿,又是一个雪洞似的地方。果然是皇帝的居所,没有一丝炭火气,这让初次入宫,不知皇帝习惯的明姝很惊讶,本想着进入室内暖和暖和,谁知竟和外面没什么差别。
不久后,一身朱红大袖衫的皇帝升座,见明姝冻得发红的鼻尖和脸颊,虽强行抑制颤抖却还是时不时打寒战,不免轻笑一声,对身边的宦官道:“生起一炉炭火吧。”
宦官就像见了神仙般惊讶,官家十八岁,他就在官家身边当了十八年的差,从没见过这位爷主动让人生火的,就算到了嫔妃的寝殿中休息,也要他们提前过去知会,命她们将炭盆藏好,免得官家去后热得难受。
“是。”惊讶归惊讶,皇帝的话就是圣旨,他们为奴为婢的只有听命的份儿。
随着炭火渐明,殿中也越发温暖起来,官家似乎心情很好,自宝座上起身,走下高台,用尾端錾刻着仙鹤的金夹子拨弄着鎏金盆里的炭块,让那红光烧得更明亮些。
“我日日见晏卿家,却想不到,你府上还藏了个这么有趣的妻子,不怕那些狰狞可怖的尸骸。”他沉静的表情中带着不可察觉的玩笑意味,这一辈子一直端着太子、皇帝的架子,面对的不是年长的臣子,就是谨小慎微的侍从,如今见了年龄相仿的晏子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