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哀,纪澄听着只觉难过,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安慰沈彻。
“你怕我是对的,我要是不休了你,真怕那天会忍不住亲手结果了你。”沈彻道,“起来吧,不就是银子吗?谁也不会嫌弃银子多的,我更不嫌弃。隆昌号我收下了,纪渊的事情我替你办妥,也算是全了我们夫妻的情分,从此一别两宽。”
沈彻突如其来的“通情达理”,叫纪澄更是无地自容。情之一字伤人何其伤人,所以像她这样凉薄的人本就不该有感情,反而害人害己,纪澄不无悲哀的想,听见“一别两宽”四个字,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
“坐吧,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沈彻的声音疲惫得仿佛老人一般,“当初是我强求的你,否则此刻你早就和你的子云哥哥双宿双栖了,都是我棒打鸳鸯,咎由自取。如今这样也好,你们终于可以有情人成眷属了。”
纪澄连连摇头,她虽然不是伶牙俐齿之辈,但平日也是口齿伶俐的,这会儿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只哽咽着摇头。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你是什么心性我难道还不知道?我既然应下了会帮你大哥,就绝不会反悔。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吧,别浪费了。”沈彻不无讽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