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微雨雅擅丹青的话,真是恨不能把眼前之景画到画卷上久久保存。
纪澄等了片刻,也不见沈彻再开口,微微侧头道:“老祖宗这会儿该起了,我得去伺候了。”纪澄寄居他人屋檐下,自然比其他人都跟殷勤些,老太太早起虽不用她伺候,但她在立在一旁搭搭话,选选首饰,也是十分讨老人家欢喜的。
老人家最怕的就是冷清。人心都是肉做的,若非纪澄平日里表现得十分乖顺体贴,老太太哪怕猜到了沈彻的心思,也未必肯费工夫想去点醒这两个小冤家。
只是这会儿纪澄说这话明显有躲开沈彻的意思。
纪澄这避之如猛虎的态度叫沈彻眯了眯眼睛,原本踌躇不知如何措辞的话现在倒是不用纠结了,“这样避着我,却又不得不敷衍我,是不是很辛苦?”
沈彻说话的语气含讽带刺,叫纪澄忍不住想沈彻自己没本事留下方璇,一大早地却拿自己撒气,算什么男人?
可是纪澄从来就不是和人硬碰硬的那一款,沈彻如今正在失意的气头上,她绝不肯惹祸上身,是以整理了一下冰冷的面部表情,理了理鬓发柔声道:“表哥误会了,我如今这样的处境,表哥能容我残喘于世已经是开恩了,纪澄不是不知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