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拄着一根手杖,看了看旁边的墓碑,说:“你选的地方不错啊。”
赵晋扬说:“不是我选的。”
梁正看向他在太阳底下蹙眉的脸,皱纹比去年见他时深刻了。
“他自己选的。”赵晋扬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一起选了两块。”
阿扬也看向旁边的墓碑,手指压着嘴唇琢磨了片刻,扯扯许连雅的手,小声说:“妈妈,这个人的名字有八点水。”
赵晋扬也听到了,蹲下来与她视线齐平。
“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念吗?”
“沈——冰——溪?”阿扬逐字念出,“我们班同学有这个姓……”
“真聪明。”赵晋扬轻轻笑了笑,“我们叫她‘水姐’,你应该叫她‘水姨’。”
“水姨?”阿扬又看了一眼墓碑。
“对。”
梁正也有些无可奈何,说:“他什么意思呢,水姐追了他那么多年没结果。”
“郭跃之前跟我说,像我们这些人,死后就应该跟退役后一样,继续默默无名,连墓碑也不应该有。”赵晋扬说,“他说,水姐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牺牲时候也没结婚,从来没有过一个家,他不想让她到下面也没个地方住,就立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