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周季童虽然没有因为裴炎处死之事被连坐,可裴炎的妻子裴晓筠到底是裴炎的嫡女,即使周季童从小就在皇族勋贵这个圈子里长大,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也是免不了被牵连的。裴炎被处死后一个月,周季童就已经被流放至岭南。
周季童临走前,带着妻子和几个年幼的子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叹:“伴君如伴虎,如今朝中腥风血雨,离得远了心中也有些失落,或许此生再也无法重回洛阳和长安,却能得一生平安。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的大概便是这般。”
只是从此以后,心中的抱负再也无法实现。
宋璟的心中并非是没有任何触动,而周季童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跟他说:“广平,若是有一天,你像我这般有了诸多牵挂,大概便能理解我的心情。”
家国天下,先家后国还是先国后家,从来都是千古难题。
宋璟只是笑了笑,拍拍周季童的肩膀,目送他的马车一路奔向远方。
他还在出神,而卧在榻上的李宸似乎是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头哼唧了两声,他随即上前,弯腰察看。
卧榻上的公主眉头狠狠地皱了下,然后缓缓张开了眼睛,见到他近在咫尺的俊容,竟也没被吓到。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