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史府还是老样子,一院的书墨气味混着花笺香,沉棕的书架上一摞摞的史料放着。
内史监曹不韪毫无意外地没评上大学士,不过他还来不及抹眼泪伤心,他儿子就给他添了个大胖孙子。想必是家中欢愉,是故曹不韪近来日日脸上挂着笑,逢人就孙子孙子地挂在嘴上,于编修之事的章页上也就对下头放得松了些,带得一府上下其乐融融。
温彦之突然好奇他不在时,曹不韪是怎么坚持着日日给齐昱录史的,一问之下,曹不韪却指了指府院里一角,笑说:“新来了个后生呢,近来都是他暂代舍人,今日留这儿帮忙的。哎,还是年轻人有劲头,瞧着挺好。”
“……后生?”温彦之僵僵扭头。
顺着曹不韪指头看去,只见一白面细颈的青年人正穿着一身沙青色官服收拾着花笺,模样挺出挑,察觉温彦之看过来,还点头哈腰同温彦之作揖,脸上笑意盎然:“温员外,久仰久仰。下官拜读温员外过去注录,详实生动,评述万全,所录今上确然仁爱英明,威严非常,读来甚为感动,实在自愧不如。”
温彦之微微颔首:“不敢当。”
手下理着花笺不觉就变重变快起来。
曹不韪莫名道:“早该请你来帮忙了,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