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劝,他奉上歉礼给齐昱致安,这就起身领着寿善公主走了。
温彦之看着寿善公主阔衣背章上刺绣的环舞金凤渐渐出了殿去,不禁有些怅然不甘,问齐昱:“这就算了?”
齐昱沉着眉头道:“身在局中看不透,想不开,旁人再是帮劝,大约也没用。”
温彦之叹气:“公主若能留下就好了。”
温久龄看他一眼,“那也得叫国君舍得,当初说你要去高丽都能扒了为父一层皮,寿善公主自幼便是国君最宠爱的女儿,想来不是同种情状?”
齐昱舒出口气,“罢了。温大人,你携些赏赐,随同前去送送国君罢。”
温久龄俯身遵旨。
日头偏过了正,高丽国君领着女儿坐在君主车驾中,带着一干使臣仪仗从京城北门而出时,烟雨染着午后的日辉变得些许蒸腾,回望中,洞开的北城门割出一副画来,入了雾,似幻,由下往上是闹市炊烟到几部司衙,重重宫阙飘飞在上,宛若锦绣成堆地盖着。
这就是京城。
过去至今每一年来,他都同温久龄说,久龄啊,这京城美,这宫里美,年年如一日的那么美,他年年都来,然今日他觉得,这当是自己最后一回来这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