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看你都做了一半了。
——还做得如此劳神费力,事倍功半。
“谭总督,温某测量江宽自有方法,无需如此多人,大动干戈。”温彦之平静道。
谭庆年闻言,心里在冷笑,面色却还一如既往很是知礼的模样:“温员外有所不知,测宽自来须舟船横跨两岸拉索,以测精准,水深亦当由多名役夫投巨石引绳落水,方可得一大概。人手多一些,自然妥当一些。”
“哦……”温彦之漠然地勾了勾唇角,然后学着谭庆年这句话道:“那谭总督有所不知,测量水深水宽实则甚是简单,就算只用一人一尺,亦可测量,且尺数精准,误差极小。”
谭庆年止不住地摇头:“温员外年少有才,却不能尽信那奇巧钻营之法。河道府的索石之法沿用历朝,最为稳妥,谭某劝温员外切莫耽搁了治水日程,以致惹怒今上,与谭某两相为难啊。”
但温彦之并不让步,且还往谭庆年面前顿顿走近些许,认真道:“那备了舟船,往两岸牵索投石,尚需一两个时辰方可完工,而从此处到下游,需测之处数百,若皆如谭总督这般测,那束水攻沙之法到了明年亦无法实行,淮南再来涝灾又如何是好?温某以为,谭总督此举才是耽搁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