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昱苦笑:“不就是怪朕,还能说甚么……”罢了,他手肘抵住矮几,支着额头叹口气,“朕想说他不知好歹,可……”
可怎么下得去口?
温彦之静静默了会儿,问:“皇上,对李侍卫,究竟……是想如何安排?”
齐昱扭头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听说了甚么?”
温彦之垂着眼睛,皱眉不语。
“是龚致远说的罢?”齐昱几乎不消多想,一猜就中了。他笑了一声,道:“罢了,此事朝中私下都在议论,你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
温彦之叹气:“你别怪龚兄,龚兄是担心我受牵连……”
“受甚牵连。”齐昱打断了他,“朕根本就不想放李庚年外派。”
温彦之一愣:“那……审考之事,六部五院已然开始了,又是为何?”
“为何……”齐昱目光略有怔忡地凝视着前头木桌上的油灯,一声轻叹:“是李庚年跪在齐政墓前,求朕的。他想去北疆监军,他要找出当年那队人马……给齐政报仇,可约摸……”说到这处,他掐断了话头,深吸一口气,向后仰倒在木榻上。
“北疆战事频频,他约摸,是去送死的……”
——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