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稀松平常的一日,到现在齐昱都想不起来,当时天色是云是雨,是狂风卷沙还是万里月明。因为实在太平常,平常到了喝酒呛住都是大事,平常到肉油滴到手上亦觉滚烫,平常到谁也没想过,那竟是个局。
粮草押运多为千人一行的军队,等齐政带着人马临到阵中一看,哪有什么和伦托流寇?所见人马皆是边境虎狼之师,穿着我朝铠甲,一派俨然,寒意森森,剑拔弩张。
“这队人马是何人?”温彦之紧张地问,“难道不是送粮草的?”
“战事将尽,送粮草的,多是负伤难以再战者。”齐昱沉沉道,“后来李庚年跟朕说起,猜测他们是太子养在北疆的亲卫,不过是借了张林芳的道,要来前线杀人。”
背脊拔起丝丝凉意,温彦之收紧了被齐昱握起的手指,“……杀谁?”
齐昱叹了口气,脑中回忆纷繁,落到底却尽是血色,不禁长眉轻聚:“杀朕。”
可是当时的他不知道,齐政,自然也不知道。他还以为是周遭的驻兵有意要开玩笑,便笑着问张林芳那首领是何人,属哪一军帐下。
首领却喝问齐政为何无故带兵前来围困,无命动兵,是不是要造反?
齐政一愣,说接到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