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内史府的七品舍人,成天尽鼓捣笔墨,如今竟要置喙水利之事。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
可温彦之的神情,仍旧肃穆。
他双手自然地垂在两侧,并无任何笏板、提词在前,说出的话却是字字掷地有声,连句成章:“微臣以为,水利之修补,莫若改也。改天道,莫若改物造也。淮南江河之弊在于砂石,河底沉沙非人力所能为者,不如以河水自治之,以河水自攻之;洪涝之弊在于水患,水之所以为患,是谓积水淹田,将夺民生也。若使阡陌、城池足以排水,良田、河谷足以散水,则河堤稍崩,又有何惧?”
☆、第7章 【听起来好谦虚】
讶然的神色在齐昱面上一掠而过。他唇角勾起一抹探寻的笑意,微微坐直了身子。
“河水自攻自治?这是何意?”
温彦之顺答道:“禀皇上,《墨经》有云,‘力,形之所以奋也’,意为事物运作皆是力之作用。淮南江河泥沙沉积,皆因流水之力不足以冲散砂石。若能增大流水之力,使之足以冲散沉沙,则河床得以变低,亦可减轻河堤负压。”
——增大水流之力?
此言好似一道金光,从齐昱脑海一划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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