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拥有的东西就比旁人多,所以做起事情来一向无所顾忌。只管自己好恶,根本不管别人死活。那个时候,年幼的他,对那个一言不发就冲到他家里来打人的少女多恨啊,简直恨到了骨子里。
母亲被打流产的那一幕,对他来讲太深刻了。在他清醒的时候,他无比痛恨裴泠泠;然而在他睡着之后,却又不知道有多少次,冷汗涔涔地从那一幕当中醒来。鲜红的血液混合着油漆,成了他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魇。
偏偏,他的力量那么弱小,出了事之后人家不由分说,直接把他们母子往外地一送,他连报复都找不到机会。就连那天报复裴泠泠,也是趁时间久了,大家都忘了他们母子,他才找到空隙回来的。
他当然知道,就那一件事情之后,他跟裴泠泠,就是永远的死敌,但他奇异地,觉得并不害怕。
恨她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久而久之深入骨血,连他自己都觉得,要是不恨裴泠泠、不跟她作对了,他还真的找不到其他什么事情做了。
恨她,也是他接近裴泠泠的唯一方式。
他的生命像是一块长期不见阳光的苔藓,固然蓊郁,却也阴郁。然而世界的大部分人,都跟大部分植物一样,期待阳光的降临,他也不例外。只是他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