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亲替我安排的,而是我自己决定的。当时母亲跟我说了陈家面临的情势,我想了一晚上,便告诉她我要嫁人的决定。”
周寒缓步走到旁边,隔着一臂的距离,也在竹木栏杆上慢慢坐下,听她又说道:
“俗话说,覆巢之下无完卵。父亲一旦出了事,母亲和陈凤章就没有可以逃脱的道理。而我不姓陈,又是个女子,如果嫁了人,就未必会被牵连进去了。如果我脱出了身,就算将来不能仰仗夫家为他们谋求一条生路,最差的结果……如果真的保不住性命,我还能替他们收取尸骨,日后每逢清明年祭,能为他们供奉一杯薄酒。陈家收留我十年,待我像亲生女儿一般,这也是我仅能为他们做的了。”
“至于陈凤章对我怎么样……从前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到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托人为我说媒的当天晚上,他在父亲的书房里跪了一夜。”
听说这件事的瞬间,她先是震惊,随即就是说不清的心酸和茫然。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那一刻的心酸和茫然,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样的情意?
方青梅仰头轻声笑笑:
“我当时想,陈凤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平日里他还时常笑我头发长见识短,鼠目寸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怎么事到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