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高夫人突然来了,说的自然还是他娶妻的事,什么难听的话倒是没有讲,只是话里话外说到了娶妻娶贤,家中需要一个女主人来操持家务生育子嗣。不得不说世家的教养还是有过人之处,讽刺起人来,也是软软的,若是不知道某些典故,还真的听不出来。
宇文氏当初很直接,他母亲那种才是真的难对付。不过他说的一句话,直接就把生母给怼回去了,“此事需要和阿爷和阿娘说过才是。”
高氏出身再高,却还是个妾侍。对于自己儿女的终身大事,按照汉人的道理来说是没有半点置喙的余地,而且他知道这个是高氏心里的刺,只要一碰,就能让生母疼的几个来月都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他这么做不对,但是话说出口的时候,却是觉得无比的痛快。似乎两辈子对于生母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了,前生他在兄弟里头和个小可怜一样,有生母也没生母没有多少区别,到了这辈子,重新来一回,体会到母亲对自己深入骨髓的厌恶。
所以,当生母拿出架势来干预他的私事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的厌恶。当年她不是相当讨厌他么?觉得一个高高在上的士族女生下脏血的鲜卑孩子是最耻辱的事,那么就一辈子不管不理好了,为何还要在他的婚姻大事上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