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战战兢兢的小心。沈栖被那眼神瞧得实在心里头不舒服,想了想这好像已经有几次见过他流露这样的神情了,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古怪不成?沈栖的双眉轻轻攒着,透着不解和茫然。
裴棠又怎么会瞧不出来,他忽然俯下身子,将沈栖抱入了怀中。诚然不错,他比她晚离魂,所以……恰恰是这其中一个月多的时间,他经历了许多。
在裴棠离魂前,他一直以为……沈栖死了。
八宝沈家的嫡大小姐在鸣微山上坠崖而亡,寻到的时候尸身已经面目全非了。沈家速速办了丧事,彼时他在京中,而她丧报传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裴棠不知道当时是何种滋味,只觉得心中骤然一空,天地都随之失色了。沈栖跟他是一段孽缘,可偏是这样一个叫他险些身败名裂为天下人耻笑的女子,她……死了?当初和离来得骤然,裴棠念她执拗偏执,后来又将这一段婚姻的失败都转嫁在了她骄横上。可……再怎么生怨,他心里头至始至终放不下的仍然只是——沈栖。
可忽然,就传了她的死讯来。
那一段日子,裴棠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过的,直至离魂来了异世。往日的记忆被遗漏了不少,他的记忆终点在和沈栖和离之后。所以,看到那一封血写的绢